【六朝清羽记】第十三集[河图实体] 仙侠武侠

上一頁 下一頁

六朝清羽记13

  【第十三集】内容简介

  常说魏晋风流,率性而为,萧遥逸说哭就哭,说骂就骂,才见面第二次就拉着程宗扬一起召妓,名士作风果然大不相同!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一章:解惑

  殇侯泼去残茶,用竹匙从纸囊中取出浓绿的新茶,放在一张白纸上,拂去细碎的茶末,投入紫砂壶中。然后拿起银壶,湖入沸水。他手极稳,湖入的沸水正与壶口平齐,卷紧的茶叶微响着舒展开来,丝毫没有溢出。

  程宗扬拿起茶盏喝了一口,然后苦笑道∶「知道我身份的两个人都死了。殇侯确定要听吗?」

  程宗扬叹了口气。「我来的地方,确实跟你们这里不太一样。」

  犹豫片刻,程宗扬道∶「但殇侯把我当成天命之人,那就错了。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,可这个世界和我所知的相比,几乎完全改变了。比如六朝,我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」

  程宗扬偏着头想了一会儿。「和战国七雄有点像,我知道的是秦后有汉,汉后有晋,然后是唐、宋,一个接一个。那个昭南,我连听都没听说过。」

  程宗扬摇了摇头,「知道一点,但不那么详细。而且我说过,这个世界和我知道的几乎全然不同。就好比一盘棋,我看过一场终局,知道那一局谁胜谁负,但现在这局有太多落子和我所知的不一样。殇侯想知道这局棋谁胜谁负,我可一点忙都帮不上。」

  程宗扬老实答道∶「史上数一数二的大奸贼。」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一直跟着你当然是好人,他们想作奸人都没有机会吧。」

  程宗扬连连点头,人的作为与环境息息相关,没有人是天生的大奸大恶。汴京城陷时,秦桧曾冒死上书,请求金军保全赵氏。吴三桂年轻时带着二十名家丁就敢闯入万军之中,血战救父,时称勇冠三军,孝闻九边。这两个人如果当时就死掉,留下的肯定是忠孝之名。不幸的是他们两个都活得长了点,曾有的忠义之行完全被后来的奸恶作为掩盖。

  殇侯往银壶中重新添入泉水,用铁箸拨动炉内的炭火,似乎陷入沉思。程宗扬游目四顾,堂外夜色渐浓,墙内一丛翠竹犹如浓墨绘成,廊外种满兰花,绿叶蕨萝。从外面怎么也难以察觉这个看似荒蔽的山村,竟有这样幽雅深邃的景致。

  烛光亮起,映出一页素纸。这是从黑鸦使者身上得到的信笺,原来以为是送给鬼巫王,现在看来,殇侯才是真正的收信人。

  殇君钧鉴

  闻君驻节南荒,如今枝盛叶繁,愚兄不胜欣悦。令徒鬼巫,天资明敏,心志坚毅,堪称一时雄强。愚兄僻居大泽,槐无俊杰之士,每思至此,常怀耿耿。甲子玄秋,乃吾教廿载共祭。若得殇君麟趾相降,愚先自当扫榻相迎。拳拳之心,君当念之。

  程宗扬道∶「什么廿载共祭?」

  信中文字虽然不多,但写得情真意切。程宗扬笑道∶「原来黑魔海那位是殇侯的师兄,他写得这么客气,看来对殇侯很佩服啊。」

  程宗扬一怔,「不会吧?」

  殇侯冷冷道∶「看来当日姓岳的没有把他们斩尽杀绝。如今羽翼丰满,又敢向本侯挑衅。」

  程宗扬忍不住问道∶「黑魔海不是被岳帅连根拔起了吗?难道现在的势力还很强?」

  程宗扬估算一下,黑魔海被岳帅扫荡是十八年之前,逃生的不过四、五人,每人收十名弟子,也不过四、五十人。四、五十人可一点都不多,不用说太乙真宗那种大教,就是大一点的商会也不只这么点护卫。十八年的时间并不长,程宗扬还记得,小香瓜这样的水准就花了九年时间。如果他们招的弟子都是十岁左右,现在二十八岁,按正常进度推算,能不能打过易彪都难说。难道黑魔海有什么速成的方法?

  殇侯反问道∶「什么是高手?」

  殇侯道∶「天下武学渊源各异,以修为深栈划分,可分为九级。五级以上者方可称为高手。你从武二手中学得白武族的五虎断门刀,又修习太一经……」

  殇侯大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,没有回答他的疑问,只道∶「你如今的修为较之凝羽还略逊一筹,不过是平常而已。」

  眼前的殇侯虽然气度凛然,但他扮成朱老头跟自己混了一个多月,大家可以算是熟人。程宗扬也不客气,挪榆道∶「就算我是三脚猫,你那位最好的弟子可跟我打了个平手。侯爷调教弟子这水准,似乎不怎么样啊。」

  「你说那些死气?」程宗扬抛出心底的疑惑,「王大将军说我身上的生死根能化死为生,但只是把死气转为生机,不能直接转为内功修为。为什么我在鬼王峒吸收的死气就能直接施展出来?是不是王大将军说错了?还有,死气和生机是怎么回事?」

  程宗扬摇了摇头,离开鬼王峒后自己尝试过凝炼九阳真气,但凝炼出第二个光球就吃力万分,第三个说什么也聚不起来。

  程宗扬一怔,然后说道∶「差别那就大了。死人不能哭不能笑,不能吃不能喝……」

  程宗扬哑口无言。从物质上说,死人和活人都是一堆化学元素,不见得死人就比活人少了什么物质。死人比活人只少了一样东西∶生命。但生命是什么?

  「是气。」

  「这才是修行者所言的气字。气者,无形而有形。眼不可见,耳不能闻,鼻不能嗅,舌不可尝,手不可触,是为无形。有形者,举手投足,哀哭歌笑,无不为气所使。一旦气尽神散,便手不能举,目不能视。此时气断神绝,真阳外溢,皮肉骨血未变,少的便是这个气。」

  「那么死气,就是人死的时候从人身上散失出来的?」

  程宗扬不满地说道∶「侯爷,你要眼红,也让雷劈一下试试。」

  「我的生死根,就是能把这些东西都转化成你说的气,」程宗扬道∶「可你说了这么多,还没说我在鬼王峒如何将它直接变成真气,把你最好的徒弟都打得灰头土脸呢?」

  程宗扬想起他说过,南宫朱雀七宿中,鬼宿位置正是朱雀的眼睛。鬼宿中间似云非云,似气非气,称为积尸气,而它对应的又是鬼王峒……

  难怪自己在鬼王峒吸收死气像喝可乐一样轻松,不过自己平常吸收死气,为什么又是头痛,又是恶心,厉害的时候还会呕吐,感觉就像吃了脏东西一样?

  「你去死吧!」

  程宗扬小心翼翼地问道∶「你说死气郁积会有凶煞,会变成凶地、凶宅,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」

  程宗扬沉默了一会儿。「杀人本来应该很紧张,很害怕,总之心情激动才正常,可我杀死对手的时候,一点感觉都没有。甚至看到有人杀自己的亲生母亲,我都没感觉。这样是不是有点变态啊?」

  程宗扬还要再说,殇侯打断他。「你此番来找本侯,所为何事?」

  只顾说话,差点把这件要命的事给忘了。

  殇侯翘起胡须,须下那颗珍珠左右乱晃,气哼哼道∶「客气的时候叫君侯、侯爷,不客气的时候就叫老头儿,本侯的身份岂是让你乱叫的!」

  殇侯嘿嘿一笑∶「你怎么知道哪个才是真的我?」

  程宗扬道∶「谢艺说你身上有佛门的功夫,你不会真当过和尚吧?」

 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。「老头,你露出这样的嘴脸,我怎么觉得脖子后面直冒凉气呢?不会是又想害我吧?」

  程宗扬嘀咕道∶「这不会是你的洗脚桶吧?」说着他拿起橡木桶,满满喝了一口,然后「噗」的一口喷了出来。

  殇侯笑咪咪道∶「本侯知道你要来解冰蛊,才备了这些上好的精体,足有一斤三两。别怕别怕,只要喝下去,你肚子里的冰蛊就大虫化小,小虫化了。」

  「坐好!」

  程宗扬浑身一震,只觉一股深入骨馅的寒意从他掌中透出,周身的血液都彷佛凝固。程宗扬狠狠打了个冷颤,刚喝下去的水似乎在胃里迅速凝结成一个硬邦邦的冰团。他咬紧牙关,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。

  已经凝结成冰块的咸水从他喉中一块块滚出来,像石子一样掉在地上不停滚动,隐约能看到冰块中细小的蛊虫蠕蠕而动。

  「呕……」程宗扬喘着气道∶「死老头!你敢阴我,呕……咳咳,一碗水就够用,你让我喝半桶!」

  「呕……」

  纠结自己多日的冰蛊就这样轻易解除,程宗扬反而有些不敢相信。良久,他喘了口气,把那些聚满蛊虫的冰块踢到一边,然后喝了盏热茶才驱走身上的寒意。

  程宗扬摸摸颈后的烙痕,悻悻道∶「那妖妇,总有一天,我要她好看!」

  程宗扬心里一动,这老头怎么突然发起好心,透出要帮自己收拾苏姐己的口气?他一门心思找什么天命之人,肯定不会是觉得用高压包电人很好玩吧?

  殇侯毫不在意∶「武二可以算一个。但商队真正的高手只有一人。」

  「不错。」殇侯道∶「他修为已臻于六级,达到通幽的境界,已可上窥第七级归元之境。如果他不是四处寻访周游,而是潜心修练,足以称雄一方。」

  程宗扬道∶「第六级就这么厉害?」

  程宗扬疑惑地说道∶「修行不就是闭着眼让真气在经脉间打转吗?为什么练到第五级的这么少?」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二章:双美

  雨势虽大,石径上却没有积水。殇侯双手负在身后,缓步而走,化身朱老头时佝楼的腰背此时挺得笔直。宽袍大袖,玉冠华带,气度非凡,让人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个猥琐的朱老头联想到一起去。

  「以常人论之,六岁学艺,三年方可筑基,五年内视,十年生象。这便是十八年光明。到第四级,资质平庸者要花费二十年,甚至更多。以十五年论,六岁学艺,苦练不辍,到第四级便是三十九岁。世人寿命有限,只有少数坚毅之士能在六十岁时达到第五级境界,如此便可称强者。再往后每晋一级都要数十年光阴,即便长生不死,要练到第八级也是一百四十岁年纪。」

  「不对啊,」程宗扬讶道∶「武二年纪也就三十来岁吧,按你说的顶多是第四级,他怎么有第五级的修为?」

  程宗扬道∶「听你这么说,武二好像是个习武的天才。」

  程宗扬一怔。

  程宗扬道∶「你是说用功?有没有那种一学就会的天才?」

  程宗扬不服气地说道∶「那天赋就没用了吗?」

  程宗扬思索了一会儿,不得不承认殇侯说的有道理。

  说到底,天赋每个人都有,而人与人在生理上并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差别。之所以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天才,差别只在于专注的程度和时间。但最难做到的,同样是专注。对于天才来讲,专注已经成为生命的一部分,无论做什么都比常人用心,这就是天才之所以为天才的原因了。

 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。「我看南荒也有不少人才,但感觉都缺了点什么。像太乙真宗那样的名门大派,挑选的弟子本来就比别的高出一截,再加上名师指点、同门切磋,难怪会高手辈出。」

  殇侯负手而立,望着头顶的星空,良久道∶「我那位师兄,别有机杼也未可知……」

  连殇侯也不知道黑魔海有什么手段,自己就不必费心了。程宗扬一边陪他观赏星空,一边问道∶「老头,你说的那颗命星在哪儿?」

  程宗扬仔细看去,那丛暗星中果然有一团朦胧的云气,就是星经上说的积尸气了。

  程宗扬有限的天文知识只能辨认出北斗七星和极星,听着殇侯侃侃而言,他不客气地讥讽道∶「别说得那么嘴响,你的星象学真像你说的那么高明,也不会找到一百多个天命之人吧?」

  程宗扬笑咪咪道∶「侯爷息怒,反正我是外行,你想怎么蒙就怎么蒙吧。不过侯爷对星象这么熟悉,你们这一支不会就是干这个的吧。」

  「怪不得君侯的尊号是鸩羽殇侯,」程宗扬道∶「如果我没记错,鸩鸟是一种毒鸟吧,传说它的羽毛在酒中一划,再美的酒也会变成剧毒。不过这个殇字挺奇怪,我记得殇是死的意思吧?而且指的是死时还未成年……」

  一个身影快步走来,他戴着文士巾,相貌文雅,正是自己曾见过的大奸贼秦桧。他躬身深深一揖∶「君侯,北地有讯。」

  殇侯摆了摆手,「今晚说得已经够多了。此时即便告诉你也无益处。明日到堂中再叙此事。会之,」殇侯吩咐道∶「他不是外人,你带他随意走走吧。」说罢大袖一摆,转身离开。

  程宗扬好奇地打量他几眼。这个秦桧举止温文尔雅,脸上总带着一丝谦虚的笑意,让人一见就觉得可亲可近,哪儿有半分奸许的样子。程宗拗心里嘀咕道∶「难怪说大奸大恶之人,必有大智大勇呢。」

  「蒙殇侯不弃,在下追随君侯已经二十余年。」秦桧欣然道∶「君侯十余年来苦心找寻天命之人,如今遇到公子,终于得偿夙愿。」

  秦桧笑道∶「君侯行事,非在下所能知。」

  秦桧也不勉强,含笑道∶「村后的山崖上有座七星连珠的温泉,景物颇佳,公子如有兴趣,不妨一游。会之告辞。」

  程宗扬脑中翻翻滚滚,升起无数疑惑。

  他以殇侯面目出现时,那气势是装不出来的,难道他真是王侯身份?

  「咦?」程宗扬仰起脸,叫道∶「小香瓜?你在干嘛!」

  乐明珠正爬在树上伸手去摘一颗水果,被他喊声吓了一跳,脚下一滑,顿时从树上跌了下来。

  「这里有好多水果。」发现自己没有摔到,乐明珠立刻兴高采烈起来,「每一种都很好吃!」

  「祁大哥说他吃饱了,不愿跟我来。凝羽姐姐和叶阿姨出去了。哎呀!那会儿雨下得好大,我们差点就走散了。幸好有个姓叶的阿姨来接我们,她给我们拿了新衣服,还拿东西给我们吃。那烙饼比朱老头说得还好吃呢!喂,你见着朱老头了吗?」

  虽然只分开一个时辰,程宗扬却感觉像分开很久。他替小丫头拿着水果,然后随着她一同爬到树上。

  那颗果子程宗扬从没见过,形状有点像葫芦,色泽鲜红,远远挂在头顶一根手指粗的细枝上。乐明珠踏起脚尖,竭力伸长手臂去摘枝梢的果子,但她身材娇小,怎么用力都差了少许距离。

  「你小心点。再掉下去,我可接不了你了。」

  小丫身体倾斜,那张圆润的小屁股正翘在程宗扬面前,随着她的使力在裙中一扭一扭。

  「你别动!我都摘到了……哎呀!」

  程宗扬双手抱着小香瓜,两脚踩着一根不怎么粗的树枝。本来只是好玩,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,被她一挣顿时失去平衡,抱着乐明珠一同从树上掉了下来。

  「我的水果……」乐明珠欲哭无泪地举起小手。

  「都是你!都是你!」乐明珠坐在程宗扬胸前,气恼地在他身上打了几拳,「我好不容易摘到,还没有吃呢!」

  说着他抱起乐明珠,尝了一口∶「嗯!真的很甜!」

  程宗扬隔着裙子,戏谴地在她臀缝间吹了口气。

  抱着乐明珠香软的身体,这些天来的辛苦似乎都飞到九霄云外。程宗扬把她抱起来,手指轻轻在她臀间触弄,在她耳边唤道∶「小香瓜……」

  「好不好?」

  程宗扬小声笑道∶「我就喜欢看你答应的样子。」

  「真乖。」程宗扬笑着在她粉颊上亲了一口,一边拉住她的衣带。

  「有什么难受的?」程宗扬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∶「小香瓜可爱的小屁股上沾的又是果肉,又是果汁,就像一团白生生的果肉,干起来甜丝丝的……」

  程宗扬放声大笑,被乐明珠拧了一把才住口,低笑道∶「让你的小屁屁也吃水果还不好吗?」

  程宗扬哄道∶「好了好了,我们去洗洗。对了,听说山上有个温泉,还是什么连珠的。走,我们到温泉插屁股玩!」

  程宗扬失笑道∶「对对,是爱屁屁。」

  天际只有一钩淡淡的残月,山间的密林在夜风轻轻摇曳,发出潮水起伏般的声音。群星璀璨,宛如深蓝色天鹅绒上的珍珠,光芒闪耀,弥补了月色的不足。

  「反正要脱的。先脱了,一会儿方便。」

  「人都睡着了,谁还会看到?再说你还有裙子呢……」

  苍松翠柏间露出一串清湿的水池,七个大小不一样的温泉,由高到低依次排列,彷佛一串不规则的珍珠嵌在山崖上。周围古木参天,粗大的藤蔓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,藤身露出岩石般的质地,像石墙一样绕在池畔。

  乐明珠抱住程宗扬脖颈,软绵绵伏在他肩头。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。她下身被脱得光溜溜的,被薄薄的纱裙包裹着,那张白滑柔嫩的小屁股在他手臂上滑来滑去,莹润之极。

  程宗拗朝小香瓜慌忙遮掩的屁股上拍了一掌。「小笨瓜,是凝羽啦。」

  「放什么放!」程宗扬不理会小丫头的吵闹,抱着她合身跳入池中朝凝羽游去。

  凝羽扬起脸,绽出一丝笑容。今晚没有月色,她皎洁的玉脸上却彷佛有月光流动,夜色下露出姣丽的容颜。

  「哪个叶姨?哦,是那个老太婆。」

  「没那么老,还弄一脸皱纹——喂,你别乱动!她会治伤?」

  程宗扬把手伸到她臀间,在她柔嫩的小屁眼上揉了一把。小丫头顿时浑身发软,当着凝羽的面,她愈发不好意思,又是难受又是委屈地咬着唇,身子却不敢乱动了。

  凝羽拉起程宗扬的手放在自己乳上,然后翘起纤指,轻轻点了点乐明珠的鼻尖,无声地笑了起来。

  「不热能叫温泉吗?」说着程宗扬板起脸,「小香瓜,你再扭,我就打你的屁股!」

  「是你坐在我手上好不好?别动,听凝羽说话。」程宗扬道∶「叶老太婆的身份你知道了?」

  「她和朱老头两个装神弄鬼,打的什么主意……嘿嘿,她和朱老头的关系不简单啊,说不定有一腿。」

  程宗扬低声道∶「你的伤势,不是不能和我做那个吗?」

  凝羽唇瓣带着淡淡的凉意,细致地在肉棒上舔舐,舌尖轻轻挑弄着龟头,每一丝接触都令人心动。

  「她在亲你那里哎……」乐明珠怕凝羽听到,咬着程宗扬的耳朵,细声细气地表一不惊叹。

  凝羽外冷内热,她决定的事情从不顾及别人的眼色,程宗扬索性也放开怀抱,笑道∶「羽儿,我们亲热一个!让小香瓜看看!」

  程宗扬捏捏她的屁股,笑道∶「你是我的女人,凝羽也是我的女人,大家都做一样的事,何必你躲着我,我躲着你,一起做不是挺好吗?」

  程宗扬板起脸,「怎么不是?不是我的女人,为什么让我干你的屁……」

  程宗扬挣开她的手,「看你凝羽姐姐多乖,好老婆,再吸深一点!」

  凝羽毫不顾及乐明珠的目光,彷佛天地间只有自己和身前的男子,细致而温柔地舔舐着他的阳具。

  程宗扬拨开她脸上的发丝,「怎么会忘呢?就是这个世界都毁灭了,我也忘不了。」说着他笑道∶「你看小香瓜,都快羞死了。」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那好,让我摸摸你的小妹妹。」

  凝羽一笑,反身双手按住池沿,身子像玉环一样向后弓去,接着下身挺起,那双修长的玉腿像玉扇一样笔直分开,露出股间湿淋淋的蜜穴,轻轻放在程宗扬掌中。

  凝羽的配合让程宗扬在小香瓜面前大有面子,而乐明珠最后一点少女的矜持也在她的举动下逐渐散去。原来在这个男人面前,彼此的隐私和羞涩都没有必要。

  乐明珠咬着唇,满脸通红,坚决地摇摇头。

  乐明珠紧绷的身体立刻软化下来,乖乖扶起程宗扬的大肉棒。

  凝羽蜜穴一滑,穴口顶住龟头。她昂起头,看着一脸得意的程宗扬,轻声笑道∶「一会儿公子干你后庭,我可要帮他呢。」

  凝羽蜜穴略显紧狭,乐明珠握住程宗扬粗大的肉棒,把龟头送入她鲜嫩的美穴中,忍不住赞叹道∶「凝羽姐姐,你的腿真长,好漂亮。」

  乐明珠扶着程宗扬的阳具,手指不小心碰到凝羽下体柔软的蜜肉,连忙缩了回来。程宗扬像大灰狼一样狞笑一声,抓住乐明珠的手腕,把她的手掌放在凝羽股间。

  多日没有接触过凝羽的身体,那玉户仍和以前一样鲜美娇嫩。程宗扬挺身深深干进凝羽蜜穴内,龟头顶住她的花心。

  乐明珠最初的羞赧此时都被惊讶和好奇所代替,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羡慕。「凝羽姐姐的身子好美呢……」

  他一边说,一边手指沿着小香瓜滑腻的臀沟伸到她娇嫩的美穴间,在她柔腻如脂的蜜肉间轻轻拨弄。

  凝羽蜜穴很软,那两片娇艳的花瓣被粗大的肉棒撑得翻开,中间一片红嫩的蜜肉又软又腻,像熟透的果肉一样,包裹着那根坚硬而火热的阳具。

  乐明珠穴口已经湿了一片,她体温比凝羽高了许多,股间一片湿滑,脂玉般的肌肤又软又热,香暖动人。幸好她灵台还保持最后一点清明,可怜兮兮地央求道∶「不要……会死的……」

  小丫头把脸扭到一边,双腿却乖乖分开,露出自己处女的美穴。程宗扬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,笑道∶「羽儿!我们来换个姿势!」

  程宗扬经脉间气流一动,习惯性送出真气,在她体内轻轻一触却折了回来。

  程宗扬虽然纳闷,也没有十分在意。凝羽长发披在身后,凹凸有致的玉体跨在自己腰间,妩媚地起落着,那张娇美的蜜穴洒下淋淋漓漓的洁水,在肉棒上发出迷人的轻响,美妙动人。

  程宗扬含住她红嫩的乳头,用齿尖轻轻当咬,手指伸进她阴部的裂缝中,将她密闭的阴唇分开,以指尖轻轻戳弄。

  凝羽子宫中阴寒的气息不断溢出,程宗扬火热的阳具插在穴内,带来浓浓暖意。她动作渐渐加快,忽然身子一颤,蜜穴夹住阳具,有节奏地抽动起来。

  「唔……」乐明珠懵懂地睁开眼。

  乐明珠小声道∶「凝羽姐姐……」

  乐明珠嘟嚷道∶「都是那个坏家伙,用他的大肉棒插来插去,把人家的屁眼儿都干软了……」

  程宗扬叫道∶「不要胡说啊,我一直都是很硬的!」

  乐明珠皱起鼻子,不情愿地说∶「每次干我屁眼儿,他都得意死了。」

  小丫叫肌肤像新鲜的牛乳一样洁白,光溜溜的丰乳圆臀,诱人之极。程宗拗扶着她圆翘的粉臀,身体往前一送。

  凝羽道∶「你轻一些。」

  乐明珠只好翘起屁股。凝羽伸出双手抱住乐明珠的臀肉,将她雪臀分开,露出柔嫩的肛洞。

  「哎呀……好痛……」

  乐明珠委屈地说∶「本来就很痛嘛。」

  乐明珠羞不可抑,在凝羽的揉弄下,屁眼儿热热的生出异样的感觉,像蜜糖一样软化下来,一点一点被阳具侵入。

  和男人一样,大多数女人都不喜欢与同性接触,但乐明珠从小在光明观堂和几个小师妹亲密无间,睡觉都要挤在一起,几个小丫头矶叽喳喳,半夜都睡不着,玩闹惯了。凝羽性子冷淡,却很喜欢乐明珠的活泼可爱,尤其今晚与平常不同,更是由着程宗扬胡来,让他尽情享受了双美在拥的快意。

  程宗扬挺起阳具在小香瓜臀间越干越深,直到整根肉棒都桶进她柔嫩的肛洞内。乐明珠颦紧的眉头松开,白生生的屁股被大肉棒干得翘起。她伏在凝羽身上,圆滚滚的双乳与凝羽乳房贴在一起。她乳房尺寸比凝羽大了许多,乳头却比她小巧,乳晕色泽更浅,呈现出稚嫩的淡红色,此时硬得像石子一样。

  在小香瓜臀内挺动一盏茶的时间,程宗扬托起凝羽修长的玉腿,把她双足放在肩上。凝羽与乐明珠搂抱在一起,她双腿一张,乐明珠双膝也被迫分开,腹下毛发细软白嫩的美穴敞露出来。

  乐明珠被他一轮猛攻,干得几乎喘不过气,这时才有了片刻喘息。凝羽身体微微昂起,她蜜穴湿滑无比,肉穴尽头那枚软软的花心与龟头一触,被挤得凹陷下去,像一张小嘴浅浅含住龟头。

  小丫头这会儿浑身骨酥体软,软绵绵趴在凝羽身上,在程宗扬的抽送下发出「呀呀」的低叫。

  程宗扬在两具女体中轮流进出,干得两女淫液泉涌。乐明珠跪在凝羽腰间,柔嫩的肛洞被阳具干得软腻无比。程宗扬拔出阳具挺进凝羽体内,凝羽顺从地挺起下体,让他在自己蜜穴内抽送,一边用纤指拨弄乐明珠圆张的嫩肛。

  「呼……」程宗扬长吐一口气,在凝羽体内尽情喷射起来。

  乐明珠屁股被程宗扬腹部压住,感觉到他射精时的律动,不由咬住手指,半晌才小声道∶「你射得好多……呃,我屁眼儿都让你干麻了……」

  「小香瓜,现在该你了……」

 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按住乐明珠,抱住她的雪臀,把刚射过精的阳具干进她屁眼儿中,在她肠道内大力抽送,把小香瓜干得「呀呀」直叫。

  程宗扬掀帘出来,只觉浑身精气十足,就是来两只老虎也能打死,还不耽误吃早餐。

  祁远叼着一根柳木细枝,正在漱口。这里没有牙膏牙刷,人们用来洁齿的工具什么都有。富贵人家用苦参洁齿,平常还要含鸡舌香,谈吐时浓香馥郁。平常人用青盐擦牙,还有人用一种马尾制成的小刷,配合穷人一般用剥了皮的柳枝,或者嚼甘草洁齿。程宗扬试过几次,发现效果并不差。

  程宗扬还没说完,就看祁远朝自己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。他回过头,只见那个叶媪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。

  叶媪神态从容地说道∶「你把真气运行到手太阴、手少阴、手厥阴三经,阴维、阴跷二脉。」

  「这有什么啊。哈哈……」

  程宗扬左手一张,抓向她的手腕,右手已经抓住匕首。叶媪击来的力道并不强劲,程宗扬有十成把握能拧住她的手腕,给她一个好看。谁知她掌风袭来,自己真气只运行一半,胸口就如受雷哑,几条阴经同时一震,潜伏在其中的阴寒气息汹涌而出。一招都没递出,胸口就结结实实被叶媪拍了一掌。

  祁远没想到两人说动手就动手,愣了一下才跳起来去抢自己的刀。没等他出手,叶媪随手一拂,他就像滚地葫芦一样滚到一边。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四章:返程

  叶媪扬起下巴,冷冰冰道∶「像你俩这样手拉手往死路上走的傻瓜,着实少有。去见殇侯吧。」

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,程宗扬先奉上一顶高帽∶「叶姨走路时的姿态真是有气质,就像宫里的贵人。」

  程宗扬干笑两声,「叶姨大人有大量,肯定不会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的。哈哈,我看殇侯也有点怕你呢。那次不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,那老家伙差点拉死在路上。」

  程宗扬旁敲侧击道∶「殇侯在南荒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,是吧?听说他在六朝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。殇振羽……这名字不大像真名啊?」

  叶媪忽然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程宗扬皱眉道∶「凝羽没有和你说吗?」

  叶媪神情冷峻,「她经脉阴气过盛,早已积重难返,又累次受创,已经命悬一线。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一年,细加调理,才有可能复原。」

  「蠢材。」叶媪冷冰冰道∶「孤阴不生,孤阳不长。别人给她下了个圈套,她就跳进去,居然能支撑到现在也是一桩奇事。如果不是饮了殇侯的碧阳茶,你此时已经是死人了。」

  小香瓜的屁眼儿被自己搞了两次,还当着她的面干了凝羽的后庭。到后来凝羽已经体力不支还不肯拂了自己的心意,由着自己胡来。如果叶媪说的是真的,凝羽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,才不顾伤势和自己交欢。

  「你去有什么用?也要在此地留一年?」叶媪寒声道∶「有你在,凝羽还怎么疗伤?」

  叶媪瞥了他一眼∶「你能一年内不去找她吗?」

  堂内传来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∶「何人在堂外喧哗?」

  殇侯看看叶媪已经离开,这才把板起的脸放下,嗔怪道∶「小程子,你心里有火也不能对本侯撒吧?凝羽那姑娘,本侯瞧着挺好,倒在这里养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况且……」殇侯话风一转,傲然道∶「她的伤势除了我这里以外,天下无人能治!」

  殇侯怫然道∶「我要留下你就是一伸手指的事,还需要抓个女子当人质?小程子,你这也太小看本侯了。」

  殇侯饮了口茶,慢悠悠道∶「本侯想开一家商号,让你帮我打理。」

  殇侯点了点头。「我希望你这家商号能把宫廷的生意接过来。」

  「既然云氏总号在建康,就从晋国的建康宫开始。」殇侯淡淡道∶「最后是洛阳城的未央宫。」

  「当然是天子之位!」殇侯停顿了一下,「还有吕氏一族的性命。」

  「谁来做天子,本侯并不在意。但不能由窃国者来做。」殇侯沉声道∶「你若想做天子,本侯可以帮你。」

  殇侯一直神色冷峻,这时忽然露出一个熟悉的笑脸,亲切地称呼道∶「小程子啊,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用心去做吧?」

  「小程子,我给你解了冰蛊,还救了你一命,你连个谢字都没有。这会儿还拿了我的钱不办事!欠本侯的人情就不用还了?」

  殇侯毫不介意地说道∶「无妨无妨,你随意去做就行。」

  殇侯持了持胡须,「此诚天机,不可泄露。」

  「天地浑沌未明,阴阳合而未分,是为太一。」殇侯道∶「黑魔海自浑沌初开,鸿蒙未明,便以太一经为群经之首。此功按融合阴阳,探寻万物本源,寻找天地间最初的力量化为己用。」

  程宗扬拍案道∶「她说自己不知道名字,原来叫太一经!」

  程宗扬想着另外一件要紧事,一时没有听清,「哦?」

  「什么鼎炉?喂,你别瞪我,这玩意儿我真不懂。」

  程宗扬想起凝羽体内的寒气,不禁打了个冷颤。那混蛋竟然把凝羽当成练功的鼎炉,干完之后,还随意把有害的杂气留在她身体里面。

  「黑魔海的弟子?」殇侯饶有兴味地说道∶「有机会,本侯倒要会会这位后辈了。」

  「便是药材铺,因售卖药材不作焙制,故称生药铺。有何不妥?」

  黑魔海的人有意把谢艺引到南荒,不用说,是准备对星月湖下手。而小紫是岳帅的后裔,黑魔海的人如果还在南荒肯定不会放过她。现在鬼王峒没了,碧鲈族她也回不去,那死丫头一个人在南荒,周围都是敌人,可有她好受的。

  殇侯道∶「凝羽所学的功法不过是用来配合对方修练太一经,真气所行经脉与寻常不同。」

  「所以,正如凤凰宝典只能传于女子,真正的太一经也只能由男子修习。」

  「何止是练错了!幸好你修习时间不过月余,若再练数日必会被体内积蓄的阴气反噬,非残即死。」殇侯傲然道∶「若非遇到本侯,你就是变成鬼魂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。」

  「她修习时日已久,积重难返,若想复原,除非废去武功。不过本侯传她疏导之法,可保她性命无忧。至于修为……终身无望练至六级以上。」

  「你意思是说,就让她按着鼎炉那样练下去?这可不行!」

 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,「你让我把太一经练下去?」

  「你别忘了,我还练过王哲传我的九阳神功,这两门功夫一正一邪,你就不怕我练出什么毛病?」

  日色偏西,程宗扬长长吐了口气,从冥想中脱离。

  殇侯不愧是宗师级的人物,这方面的造诣比他的星象学高明百倍。在他的指点下,自己身上每一条经络都变得清晰无比。此时灵台一片清明,丹田中的气轮也愈发鲜明,那些组成气轮的细小星芒,每一颗都是旋转的细小光点,里面蕴藏的力量远比自己能够体会的更强大。经脉中运行的气息更加圆转如意,自己心念一动,真气便沿着经络瞬息而至,迅捷得令人难以相信。

  白色的气流飞出一片刀锋般的微痕,掠向殇侯胡须下的那颗珍珠。殇侯低垂的目光微微抬起,那缕白气随即分成三缕细丝,在空中螺旋状绞成一股,闪电般反射回来,精妙之极。

  程宗扬双掌齐出,将银壶的蒸气全推了过去,试图把它模糊掉,却见那团白气在空中一翻,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,幻化成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鹤。白鹤盘旋而起,一直升到屋顶,然后从头部开始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中。接着一根雪白的长羽从它舒展的翅翼间飘下,摇曳着落在案上,羽根纤软的细绒清晰可见,片刻后才轻烟般散开。

  殇侯得意地持持胡须∶「可不是嘛。本侯当年在街头玩的杂耍,现在还有不少人津津乐道呢。」

  殇侯笑道∶「怎比了你两世为人?」

  「你居然没吃?」程宗扬认出这两片药,叫道∶「装得真够像的,还能尝出味儿来!」

  程宗扬老实答道∶「是我捡来的。」

  这老家伙想制毒?程宗扬想了一会儿,不确定地说∶「好像是用麻黄吧。」

  殇侯看了又看,最后无奈地把药片丢到一边,忽然他眉峰一挑,露出深思的表情。

  程宗扬莫名其妙。我说什么了,就有理有理?

  程宗扬暗吸一口凉气。这老家伙出身自黑魔海的毒宗,是玩毒的大行家,不会真让他做出来毒品吧?

  殇侯满面春风,显然没有把程宗扬的警告放在心上。「本侯稍后便要开炉炼药,小程子啊,你一会儿离开,我就不送你了。不过你身边没人使唤可不成,本侯给你几个下人,你都带去吧。」

  「说来你也认得,」殇侯笑咪咪道∶「会之和三桂。」

  「小程子,你又多心了不是?你也说过,时势不同,这两人在你手下未必就会是奸贼。」

  殇侯一口应允。「这个自然。」

 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,殇侯却没了下文。「卖什么关子啊?是吃的、用的,还是卖钱的?我跟你说,便宜货我可不要。」程宗扬突然想了起来,「你说的是龙睛玉?那个不能算!我拿东西换来的,可不是你送的。」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做生意嘛,讲究的是诚实守信,难道侯爷这会儿想反悔?说吧,侯爷送我是什么礼物?」

  「凝羽姐姐为什么不走?」

  临走时自己去找凝羽,她却闭门不见,说一见着自己就怕会丢下一切与他同行,她的伤势并不重要,只怕会影响自己的进境。程宗扬只好隔着门与凝羽告别,连面都未见着。

  这是伤别离,程宗扬拉着她哄了半天,小丫头才露出笑容。

  秦桧和吴三桂带了八名手下在道旁等候,身后是十几匹满载货物的健马。一见着程宗扬,众人便躬身道∶「公子!」

  身材不高,但神情剽悍的吴三桂首先开口∶「侯爷交待过,从今往后我们这些人就由公子指使。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,三桂绝不皱一皱眉头。」

  那老家伙居然说自己是他失散的亲人?真能瞎编啊。这下想甩也甩不掉了,程宗扬只好堆起笑容,「两位不必客气,既然如此,咱们就一道上路吧。」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五章:共乐

  寄存在货栈的货物已经被云苍峰带走,祁远倒省了心。这一路到白龙江口就离开南荒,他带着白湖商馆的货物沿江北上回五原,程宗扬等人则往东行赶往建康。下次再见面就不好说是什么时候了。

  程宗扬骑在马上,跟随着前面的马匹,在浓浓的夜色中行进,有种梦游般的感觉。

  到了建康要先想办法找到星月湖的人,把谢艺的骨灰交给他们。然后是小紫……和光明观堂。

  程宗扬悄悄解开小香瓜的衣襟,轻轻抚摸着她香软的乳肉。只要光明观堂肯放人,自己就算拿几万金铢出来也乐意。

  程宗扬掩住小香瓜的衣襟,「怎么了?」

  如果是祁远,肯定是商量的口吻∶大伙儿走了一夜,这会儿天快亮了,不如休息几个时辰。但秦桧一向都是请示的口吻,请自己来决断。

  秦桧神情恭敬,「二百步外有条溪水,属下曾经去过,林子虽然密了些,但没有瘴气、毒虫。」

  祁远在前面应了一声,牵着马回来。

  「嗯……」乐明珠哼咛一声,扭了扭身子,口齿不清地说∶「你又要搞人家屁股……」

  「轻一点啊……」小香瓜半梦半醒中说∶「人家要睡觉……」

  涉过林边的小溪,乐明珠终于醒了,迷迷糊糊道∶「你去哪儿啊?」

  「讨厌……」乐明珠轻轻踢了他一脚,嗔道∶「大坏蛋,每天都要爱人家屁屁……」

  「不要!」乐明珠连忙推开他,忽然道∶「咦,那是什么?」

  「这是猪笼草啊。竟然长这么大。」

  「哇,真像一间小房子,我要睡在里面!」

  「我才不信呢。」

  「别急。」程宗扬拉住她,攀着花朵边缘,伸头看了看。

  虽然消化液的面积很窄,程宗扬还有些不放心。他拿出匕首,在花房底部刺了个孔,让那些液体流干。乐明珠在后面惊喜地叫道∶「它合上了呢。」

  「真好玩!」乐明珠高兴地花房内打了个滚。

  「哎呀!大笨瓜,你不要把这间花房子弄坏了!」

  乐明珠躺在他身下,咯咯笑道∶「我才不怕呢。」

  「不要。」乐明珠搂住他的脖颈,光洁的玉颊偎依在他脸颊,香喷喷的气息暖融融在他耳边吹拂,「我要你……像爱凝羽姐姐那样爱我……」

  程宗扬逗道∶「要不要你在上面?」

  程宗扬心头欲火大盛,笑道∶「你不是想学凝羽姐姐吗?她可是一边亲老公的肉棒,一边脱衣服给老公看。」

  程宗扬哄劝半晌,乐明珠才答应一半,「我只亲你大肉棒的小头头……你不许把它都插进来。人家嘴巴太小,装不下的。还有,不许射到人家嘴巴里。」

  「好啦。」

  程宗扬像大灰狼一样狞笑一声,托起乐明珠的下巴,把阳具放到她唇边。乐明珠挣扎一下,然后乖乖张开小嘴。

  小香瓜的唇很软,她努力吞下自己的龟头,用温润的口腔含住那根散发着雄性气息的肉棒。程宗扬两手撑着花房,低头看着小丫头给自己口交的娇态。小香瓜扬起脸,小嘴被塞得满满的,有些难为情地瞪了他一眼,一边解开腰间柔软的龙须,拉开衣襟,露出白光光的双乳。

  「嘴巴含紧一些……舌头用力……」

  程宗扬忍不住抱住她,把她香软的身子压在身体下。

  「小香瓜最乖了……让我来亲亲小香瓜的香瓜奶。」

  程宗扬吮吸片刻,然后轻轻吐出她的乳头,一脸坏笑的小声道∶「还有下面的小嫩穴……」

  「你亲我,我也亲你,这样才公平。」

  小香瓜分开双腿,把鲜嫩的美穴绽露出来。程宗扬一手伸到她白玉般的美股间抚弄她娇柔的嫩穴,一手捏弄着她丰腻的乳球。乐明珠脸色越来越红,雪嫩的屁股随着他的抚摸情不自禁地微微扭动。忽然她「哎呀!」一声,腰肢向上弓起。

  乐明珠身子软化下来,她朱狐冠歪到一边,一篷秀发散落出来,身子软绵绵躺在花房内壁上,双腿张开,雪白的屁股夹着程宗扬的手指,微微颤抖。

  「我不要……」乐明珠娇喘着道∶「人家以后还要嫁人呢。」

  「我就叫你大笨瓜!哎呀……」

  「坏家伙!」乐明珠生气地咬了他一口,然后放软语调,美目流露出喜滋滋的神情,小声道∶「老公……」

  「我是想嫁给你啊。」乐明珠嘟起小嘴,「可是师传会不高兴的。」

  「咦?」乐明珠忽然咬住小手指,眼睛一转一转,很费力地琢磨着什么。

  「我在想,你的主意很好啊。」小丫头欣喜地说∶「如果师传的屁眼儿也被老公干过,知道有多好玩,说不定就答应让我嫁给你了。」

  小香瓜翘起双腿,放在程宗扬肩头,身下的花朵略呈弧度,她玉体依在花瓣上,雪臀微微抬起,正对着程宗扬怒胀的阳具。

  小香瓜低叫一声,雪臀被他顶得抬起。从自己的角度看去,小丫头白美双腿朝两边分开,下体娇嫩的蜜穴绽露出来,随着龟头的进入,蜜穴柔软的花瓣蠕动着微微绽开。

  程宗扬停下来,「痛了吗?」

  程宗扬放开她的脚踝,一手一个,抓住她两团乳球,下身用力一挺,将整根阳具干进她屁眼儿里。

  小丫头屁眼儿又窄又紧,里面暖暖的,一片柔滑。程宗扬抓住她弹性十足的乳球,阳具一挺一挺在她嫩肛中抽送。

  程宗扬按住她的膝弯,小丫头雪臀翘起,臀沟间那张柔嫩的屁眼儿彷佛一张小嘴被阳具撑满,随着肉棒的抽送,一圈嫩肉不住翻进翻出。

  小香瓜本来就生得娇美可爱,这会儿蹙着眉头,一边被他的大肉棒干着屁眼儿,雪臀被干得啪啪作响,一边连声叫着老公,那种娇态让程宗扬欲念勃发,阳具勃起如铁。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快一点才好玩。要不是你老公我,别人还没有这么快呢。就算有老公这么快,也没有老公这么久……」

  程宗扬强忍着插进她美穴的冲动,一边搂住她纤细的腰肢,让她雪臀翘得更高。

  忽然,花朵上方传来一声轻笑,一个娇嫩的声音带着诱人的共呜颤音细细娇喘道∶「老公……人家的屁眼儿好痒啊……再用力一点……喔……」

  声音刚一响起,程宗扬便抄起匕首,扬身在花朵顶部坚韧的内壁上一划,张手拧住那人的脚踝把她扯了进来。

  「程头儿,你好粗鲁哦……」

  乐明珠屁股还被程宗扬插着,不由得胀红了脸,叫道∶「小紫,你别看!」

  花房侧上方的裂缝透出朦胧的天光,已经是黎明时分。程宗扬冷笑道∶「死丫头,你竟然没有被南荒人砍死?」

  程宗扬这才注意到小紫扔下的外衣上沾满鲜血。鬼王峒有不少使者被派遣到不同部族,随着鬼王峒的覆没,他们也失去了立足的根基。看来小紫这些天一直在忙着杀人。

  小紫没有回答他,反而伸手捻住乐明珠的乳尖,笑道∶「程头儿,你好厉害哦,乐姐姐被你搞得快要泄身了呢。」

  「小紫!不要……」

  小紫看着程宗扬狡黠地眨了眨眼,细白的纤指在她股间一滑,按住那粒娇滴滴的花蒂。

  小紫并没有松手,而是剥出小香瓜的花蒂在指间轻轻揉捏。她手按纯熟,眼睛闪闪发亮,眉宇间露出一丝兴奋。

  小紫松开乐明珠的花蒂,低笑道∶「乐姐姐,你在床上的样子好美呢。」说着她眼珠不经意一转,掩口笑道∶「程头儿,小心扎到乐姐姐。」

  小紫楚楚可怜地说∶「小紫还是处女,程头儿的大肉棒干进来,小紫会流好多血的。」

  小紫央求道∶「乐姐姐,你老公要干小紫的屁股呢。」

  小紫笑嘻嘻道∶「乐姐姐,你不是好舒服吗?刚才泄了好多呢,应该感谢小紫才对呢。」

  小紫软语央道∶「乐姐姐,你别生气。你想让程头儿干小紫屁股,小紫就让他干好了。」说着她垂下眼睛,小声道∶「谁让小紫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,只能让人欺负呢。」

  小紫灿然一笑,拍手道∶「我就知道乐姐姐是好人。」

  小紫闪到一边,反手伸到乐明珠腋下去挠她的痒。乐明珠双手像鲜花一样翻开,扣向小紫的脉门;小紫斜掌一切,击向乐明珠的肘弯。

  小紫旋身避开,笑道∶「好姐姐,我们不打了。再打就被他看光光了。」

  「哎呀!」小丫头一摸臀间,屁股里都是程宗扬刚射进去的精液,不由更加羞窘。

  「今天是小紫的生日……」

  小紫扬起脸,娇声道∶「乐姐姐,你给小紫作个见证好吗?今天小紫就在这里让程头儿开苞,把处女的元红献给主人,从今往后,做他最听话的小奴隶。」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六章:名士

  乐明珠刚穿上衣物,没想到小紫却脱光光了,她看看小紫,又看看程宗扬,然后踏起脚尖扯住他的耳朵,小声道∶「大笨瓜!小紫才不会说谎呢。」

  怀疑间,花房外传来一声冷厉的低喝。「明珠!你给我出来!」

  外面天色已亮,隔着花房淡红的花瓣隐约能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。程宗扬把乐明珠挡到身后,小声问道∶「外面的是谁?」

  那个声音愈发冷峻∶「明珠!你在做什么?」

  「怕什么?」程宗扬嘀咕道∶「她还能把你吃了?」

  外面人影一动,一截秋水般的剑锋刺进花朵,将花房划开一条长长的裂缝。

  小紫纤手一伸,轻轻巧巧把乐明珠手里的内衣拿过来,然后旋身投入程宗扬怀中,腻声道∶「老公,外面的人是谁?这会儿要来打扰人家……」

  花朵外是一个纤美的身影,她身材纤长,宛若一只翩然的白鹤,即使站在面前也似乎随时会飞走。她秀发用一根簪子绾着,从脸颊垂下两络乌亮的青丝,双眉弯长如画,一双美目黑白分明,没有一丝杂色,顾盼间灵动而又坚毅。

  程宗扬已经见过不少出色的美女,但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仍让自己有种惊艳的感觉。她五官精美无瑕,红唇紧抿,神情冷峻,耳垂各有一个小小的玉钉塞着耳环孔,气质幽雅如兰。只是她眼角微微上挑,犹如丹凤,眼角的肌肤透出桃花的粉红,天生带着几分诱人的媚意。若不是她眼中透出的坚毅神色,程宗扬简直要怀疑这种面相的女人会不会是个水性杨花的媚物。

  潘金莲冷冷瞪了他一眼,目光在小紫半裸的娇躯上一触,然后移到程宗扬身后,寒声道∶「明珠!你过来!」

  潘金莲看了她一会儿,然后用剑脊在她脑袋上拍了一记,气恼地说∶「一点都不会撒谎!还要跟别人学!你在叫谁老公!」

  潘金莲抓住她的手腕,厉声道∶「把袖子拉起来!」

  程宗扬正瞧着这个大名鼎鼎的淫妇赏心悦目,听到这话顿时不悦了。「潘姐儿,这话不合适吧?我程宗扬可是正经商人,小香……乐姑娘和我们在一起,有什么不对的?」

  程宗扬嘿嘿笑道∶「她可能是喜欢你吧。」

  说着小紫吐出舌头,朝潘金莲做了个鬼脸。

  乐明珠心虚地说道∶「是……啊……」

  乐明珠低下头,不敢出声。

  他有意无意把话题往武二郎身上拉,潘金莲挑起眉梢,冷冰冰道∶「武二郎和我没有关系。」

  「住口!」那玉人弯眉挑起,眼中露出怒色。

  乐明珠在潘金莲身后又是摇头,又是摆手,拼命给小紫使眼色。潘金莲眼中的怒意越来越浓。

  潘金莲神情大震,「武二死了?」

  「武二死在哪里了?」潘金莲厉声道∶「谁杀了他?西门那狗贼吗?」

  潘金莲这才知道自己被小紫戏弄,本来想问武二的下落,这时也闭上嘴。她一手扯起乐明珠,「走!」

  「你一离山就不知道回去,竟然还到南荒来!燕师叔已经动怒了,派人到处找你。」潘金莲放缓语调,「快些回去,向她认个错。」

  程宗扬叫道∶「我爱妾的伤还等着乐姑娘治呢!医者父母心,你就忍心看着她死吗?」

  眼看着小香瓜就要被带走,程宗扬想都不想,立刻拔脚就追,「等等!」

  程宗扬呆了半晌。「我干!」

  程宗扬把怒气都发到她身上,咬牙道∶「死丫头!你来干什么!」

  「你以为我不敢啊!」

  程宗扬冷笑道∶「你就是来消遣我的?小心我一会儿凶性大发,真干了你,让你哭都来不及!」

  「你说什么!和我在一起?」程宗扬讶道∶「你觉得真有那么一天,是你疯了,还是我疯了?」

  程宗扬吸了口凉气。「你是玩真的?」

  小紫竖起最后一根纤指,朝程宗扬眨了眨眼,「小紫最会调教女人了。就像刚才那个女人,如果落到小紫手里,也能让她乖得像猫咪一样。你想怎么干,就能怎么干。」

  良久,程宗扬缓缓道∶「给你开苞的人,本来应该是殇侯吧?他才是你的师传,所以鬼巫王才会始终没有动你。对不对?」

  「那老家伙说的礼物就是你?还真大方啊。」程宗扬吸了口气,然后吼道∶「一个秦桧、一个吴三桂,再加上你这个死丫头!他是想玩死我吧!」

  程宗扬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唐僧,刚上路就遇黄风怪、牛魔王,还有一个白骨精,亲切地说要保着自己往西天取经。

  程宗扬板起脸,「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够听话,过来让老爷爽一下!」

  小紫一边柔声说着,一边伸长玉颈,张开嫣红的小嘴。

  小紫吐了吐舌头,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。

  玉鸡巷位于建康城东,不远便是浩瀚大江,江上商船渔舟往来如织,不时有数层高的楼船扬帆而过,热闹非凡。玉鸡巷内却绿柳成荫,一片寂静。

  程宗扬早饭刚吃了一半,听到秦桧的通报不禁纳闷∶「谁这么早?云氏的人吗?」

  「既然是急事,就让他再等一会儿。」程宗扬拿起碗,「嘿嘿,会之,你别使眼色,这可是谈判的秘诀。大到两国谈判,小到打赌泡妞,哪一方着急肯定是要吃亏的。」

  秦桧字会之,吴三桂字长伯,程宗扬依习俗对两人以字相称。这些天相处,程宗扬越来越发现这两个人不简单。秦桧精明敏达,吴三桂果敢干练,都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人才。比如秦桧,虽然态度恭敬,但举止不卑不亢,竟然很有几分贤者之风,让程宗扬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。

  程宗扬慢悠悠吃完饭,漱过口,这才起身到前堂会客。

  最前面是门房,从殇侯那里带来的八个人,每两人一间还绰有余地。然后是一个栽满柳树的院子,第二进是会客的厅堂,两侧各有一个小门,通往第二个院子。这座院子两侧的廊房,住着吴战威、小魏和秦、吴二人。第三进是内厅堂,用来接待亲近的客人,两侧有书房和暖阁。

  说到小紫,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。说是在内宅伺候自己,可这一路走了一个多月,自己连手都没怎么摸过。偏生那死丫头有意无意地撩拨自己,等自己欲火上来,又一溜烟跑个没影,让自己欲射无靶。

  程宗扬远远笑道∶「姗姗来迟,让贵客久候了。」

  程宗扬仔细一看,心里暗暗喝了声彩。这个年轻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,身长玉立,穿着一袭蓝色的长袍,腰间系着一条宝蓝色的锦带,里面是一件银白的绸衣,手里拿着一柄折扇。他生得长眉朗目,俊雅非凡,犹如玉树临风,竟然是个翩然出尘的佳公子。

  「萧公子请坐。」程宗扬让过座,然后一抬眼,发现那位萧公子正注视着自己。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我看萧兄也不比我大多少。」

  环佩轻响,打扮成丫鬓模样的小紫捧着茶进来。她低着头,一副羞颜难开的俏态,小心把茶水放在萧公子面前,细声细气地说∶「公子,请用茶。」

  小紫抿嘴一笑,轻轻退了下去。萧公子盯着她纤美的身影,直到她人影消失良久,还魂不守舍。

  萧公子不辨味道地尝了一口,然后长吐了一口气。「娉娉袅袅十三余,豆蓬梢头二月初……如此佳丽,天生绝色,此情此景可堪入画!」

  程宗扬略微用力地放下茶盏。「不知萧公子前来,有何指教?」

  程宗扬不客气地说道∶「刚才已经指教过了。」

  程宗扬心里纳闷,六朝人刺青的不少,可这个翩翩公子竟然把「有种」两个字刺到脖颈上,看来真的很有种。

  程宗扬霍地站起身,神情古怪地打量着这个年轻公子。星月湖八骏里,怎么还有这匹花俏的小马驹?和谢艺差别也太大了吧?

  萧遥逸合起折扇,收起脸上的笑容,缓缓道∶「艺哥呢?」

  「这是谢艺的骨灰。」

  萧遥逸抱着木匣,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。

  「我不要!」萧遥逸叫道∶「艺哥的刀谁都不能碰!妈的!」他眼睛变得血红,嘶声吼道∶「谁杀了我三哥!萧爷砍死他!」

  萧遥逸嘴巴咧了咧,终于忍住哭声。

  萧遥逸风度翩翩、举止斯文,怎么看都是个世家贵公子,可一发起火来,满口粗话乱飘,活脱脱就是个老兵痞。他足足骂了半个时辰,才恨恨不已地住了口,红着眼拿起盛着谢艺骨灰的木匣。

  说着他捧起木匣,嚎啕大哭着离开。

 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几个月才终于有了一个家,不用每天一睁眼就在路上奔波,这才像是人过的日子。

  程宗扬伸了个濑腰,然后一拍桌子,叫道∶「小紫呢!」

  程宗扬板起脸,「过来!陪主子到书房看书!」

  在玉鸡巷安顿下来,程宗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秦桧去书肆买了一大批书回来。六朝书肆沿用古老的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,他把经部和子部放在一边,只挑选记载六朝历史的史部,以及有大量笔记的集部两类阅读。

  程宗扬靠在椅上,拿起一卷《六朝事要》随手翻着。这部书有二百卷,自己刚看到赵鹿侯力挽狂澜,拯救秦国。接着是高祖刘邦创建汉朝。程宗扬惊奇地发现,吕后乱政一节居然没有,取而代之的是吕氏家族三盛三衰,直到五十年前还接连出了三位皇后、五位大将军,把持朝政,风光无限,被公认为汉朝第一世家。

  有了赵鹿侯和岳帅的前车之鉴,程宗扬看谁都像穿越者。比如王莽,礼贤下士,仁义过人,篡位后颁布了一整套不靠谱的制度,有些文科男眼高手低,自以为是的风范。

  在书架上最醒目的位置上还放着几本书。这些书印刷低劣,错字连篇,偶尔有两本附有插图,水准也惨不忍睹,价格也最便宜,类似于地摊读物。事实上它们正是这个时代的地摊读物——几本预言书。

  以程宗扬的眼光来看,这些作者中起码有一个具备历史学教授的资质。他那本只印了一百多本的《六朝史实剖析及对未来发展的深度思考》,简直就是一本历史教科书,叙事准确,资料翔实丰富,甚至有事件发生的时间,但这只是以程宗扬的标准来看。

  程宗扬拿起那本书,笑道∶「会之,你瞧。」

  「他可是宋国未来的丞相,秦兄有没有兴趣到宋国谋个一官半职,看这番预言会不会落到你身上。」

  程宗扬合书大笑道∶「这种奸贼,人人当而诛之!难怪秦兄会义愤填膺。」

  「免了。」程宗扬摆了摆手,「我又不想考什么秀才。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看看,打发时间。」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你这样拍马屁,小心真变成书里那位秦丞相了。」

  一只纸鸢飘飘摇摇飞来,程宗扬回过头,看到小紫正把自己重金购置的书籍一页页裁下来,很认真地折成纸鸢。

  小紫把拆散的书页往空中一撒,「一点都不好玩!」

  程宗扬像一只流着口水的大灰狼朝小紫逼去,一边尽力和颜悦色地说∶「小紫啊,你看外面的花开得多好啊……」

  「小一点才好嘛。外面的花都开这么艳……」程宗扬吸着口水笑道∶「小紫啊,你的小花苞什么时候给我开呢?」

  程宗扬把她逼到角落里,狞笑道∶「总是推三阻四,我看你今天还能往哪儿跑!」

  程宗扬心里发狠∶「死丫头,今天不管你玩什么花样,都绝放不过你!」

  裤子一松,怒胀的阳具立刻跳了出来。在南荒还有凝羽、小香瓜可以泄火,可二女一留一走,虽然身边多了小紫这个小妖精,却是看得着,吃不着。

  小紫扬起脸,甜蜜地看着他,「程头儿……你可要心疼小紫哦……」她一边呢哝着,一边温柔地把裤子从他脚上取下来。

  小紫柔声道∶「程头儿……云老爷子来了呢……」

  云苍峰笑道∶「好好。程小哥,让你久等了啊。」

  云苍峰讶道∶「程小哥,你这是做什么?」

  程宗扬夸张地拿书册褊着风,口中道∶「云老哥请坐,恕小弟书卷在手,不能行礼了。」

  一个穿着法衣的年轻术士踏进书房,施礼道∶「清浦见过公子。」

  那术士直起腰,笑道∶「公子别来无恙?」

  在白夷族取到灵飞镜,易勇就与两名护卫先行返回建康,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见面。

  化名易勇的林清浦皱起眉头,忧形于色,「建康气候未必热过南荒,难道公子身上的蛊毒还未清除干净?」

  被那个死丫头摆了一道,连裤子都被骗走,程宗扬实在难以启齿,只好厚着脸皮打哈哈。

  林清浦双手相握,郑重其事地向程宗扬施了一礼。「当日之事,还未向公子道谢。」

  林清浦笑而不答。

  「北府兵的军士嘛。好汉子!」

  「原来是一位掌握兵权的王爷。」程宗扬道∶「这位王爷要灵飞镜做什么?不会是打仗的时候观察敌情吧?」

  程宗扬放下书册,「他想谋反?」

  「非也非也。」云苍峰道∶「临川王为人恭谨孝悌,对帝位绝无半点觊觎之心。」

  「王爷是疑心陛下在宫里被人陷害。」

  云苍峰停顿下来,林清浦接口道∶「临川王与敝宗素来交好,王爷花费重金从宫中得到消息,称一年来宫中屡有异事发生,只是无人可以探听分明。在下奉师命前来效力,但道行浅薄,未能一探究竟,因此才不得不求助于灵飞镜。幸好有程公子相助,终于不负使命。」

  程宗扬好奇地问道∶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?你们用灵飞镜看出来了吗?」

  那张羊皮被硝制成白色,上面交错杂陈印着墨痕般浓淡不一的影子。

  「正是。」

  程宗扬苦笑着把羊皮纸递回来,「林兄要让我抓鬼,我可帮不上忙了。」

  「这谁能看得出来?」

  林清浦眼睛一亮,「公子好眼力!」

  「这张羊皮是放在什么地方的?」

  林清浦回忆道∶「当晚是个阴天,无星无月,在下刚潜入城内便听到一声异响,回头观望却空无一物。正犹疑间,一股寒意侵入肺腑,内脏彷佛被一只鬼爪扯住,翻转过来,几欲呕血。」

  林清浦说的已经尽可能平淡,程宗扬仍禁不住心生寒意。镇定了一下,他拿起那张羊皮纸。上面影影绰绰,似乎是一排蹲踞的人影,又像是奔腾的怪兽,实在看不分明。

  林清浦道∶「公子有大恩于敝宗,清浦自然不敢让公子冒险。只是公子天生颖悟,对灵飞镜知之甚详,还想请公子出手相助。」

  林清浦大喜,「多谢公子。」

  「惭愧,在下刚进入宫城就退了出来,并未见到禁军。」

  「难道真是闹鬼?」程宗扬摇了摇头,自言自语道∶「不可能啊。」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世上的事,有结果肯定有原因。就算南荒那种鬼地方,也没有什么事是无缘无故的。宫里的宫女、太监、禁军总有几千人吧,难道就没有风声透出来?」

 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,「云老哥,能不能查一下这一年来宫里采购的物品?」

  程宗扬笑道∶「云老哥,我开这家商号可要抢你的生意了。」

  程宗扬从殇侯那里带回来十几驮的货物,全是金玉珠宝类的奢侈品,其中有几件珠玉足以引人注目。另一些就是带回的龙骨、龙鳞,先交由云苍峰变卖。

  「客人请用茶。」小紫托着茶盘进来,娇声细细地说。她微微低着头,雪肤玉颜、娇美无比,声音更是宛如清歌,令人心动。

  程宗扬用书案挡着下半身,一点不敢乱动,只怕不小心走光,把自己的脸面丢个干净。这会儿看到小紫,不禁恨得牙根发痒,板着脸道∶「云老哥,建康城的人市在什么地方?」

  程宗扬哼了一声。「这贱婢性子顽劣,我打算把她卖掉。随便换两个钱也比白吃饭养着她强!」

  此言一出,程宗扬脸色由青转红,再由红转青。连一边的林清浦都禁不住替他尴尬,埋头拿着茶盏,装作没有听到。

  程宗扬这会儿只想把小紫捆起来,再找块抹布塞到她嘴里。他一拍书案,厉声道∶「死丫头!胡说什么呢!给我滚!」

  小紫虽然离开,程宗扬的尴尬却一点没少。云苍峰笑道∶「建康禁止公开贩卖人口,不过私下交换奴婢也是人之常情。城中有几个会所有此类交易,程小哥若有兴趣,老哥带你去看看。」

  三个人闲谈几句,约好使用灵飞镜的时间,云苍峰与林清浦便起身告辞。程宗扬却叫住云苍峰∶「老哥,我向你打听一个人。」

  「萧遥逸。」

  侯爷?那小子还是有侯爵的贵族?

  看到程宗扬神情发怔,云苍峰道∶「程小哥如何知道这位小侯爷的?」

  程宗扬暗自捏了把冷汗,幸好自己当时没有揭破小紫的身世,如果萧遥逸真有歹意,也不是无法补救。

  云苍峰笑道∶「那位小侯爷人物风流,堪称一时俊彦,只不过行止荒唐,常常是城中人说笑的谈资。若论人品,倒是不坏的。」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八章:红粉

  程宗扬正怀疑他会不会来,看到这阵势不禁吓了一跳∶「小侯爷,你这是要出门打猎?,」

  「公子。」秦桧把坐骑牵来,躬身施礼,却用眼神示意程宗扬是否要带几个人去。

  萧遥逸在马上弯下腰来,一只眼俏皮地眨了眨,笑道∶「程兄,你那位美婢不带上吗?」

  「不用管她,」程宗扬翻身上马,笑道∶「小侯爷请。」

  程宗扬心悦诚服地说道∶「小侯爷好眼光。」

  两人边行边谈,萧遥逸口若悬河,虽然有点夸夸其谈,却丝毫不惹人讨厌,就像孩子吹牛一样,让人觉得有种可喜的真诚。

  建康毗邻大江,水运极为发达,河港密如蛛网,便是海船也能直抵城中。晋国权贵的豪奢天下知名,街市繁华自不用说,就是普通行人也穿着镶嵌珍珠的丝履,宽袍大袖,风度翩然。

  萧遥逸说这番话时,口气中并没有多少对自己所在这座城市的自豪,反而充满了嘲讽。

  「建康锺山龙盘,石头虎踞,承平日子过久了,把人都养成了废物。」萧遥逸举起马鞭,「前面那条渠就是青溪,从城北的玄武湖注入秦淮河。城中的酒囊饭袋大都住在青溪和潮沟。」

  萧遥逸踩着马蹬站起身,大声叫道∶「饭桶!」

  萧遥逸悻悻坐下,程宗扬道∶「这些是什么人?」

  「乌衣巷?」程宗扬愕然道∶「王谢家族的子弟?」

  程宗扬讶然举目,萧遥逸口气虽然忿懑却刻意收拢声音,周围随从虽众,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。

  一行人扬鞭疾行,人如虎马如龙,踏破了青溪渠畔的夜色。

  萧遥逸一抖缰绳,坐骑跃起,蛟龙般跃上河堤,冲向河滩。程宗扬骑术比他差了一百多倍,正犹豫要不要追上去,黑珍珠却被引发了好胜的性子,不等主人催动便抖擞鬃毛,追着萧遥逸的白水驹越过河堤。

  萧遥逸一直冲到河中才勒停马匹,脚下几乎触到水面,回身笑道∶「痛快!痛快!程兄,这匹马可比你的骑术高明。」

  萧遥逸大笑着扔下缰绳,然后朝一艘迤逦行来的画舫高声道∶「芝娘!」

  萧遥逸显然是这艘画舫的熟客,把缰绳扔给小厮,让他在沙滩照看马匹,自己和程宗扬一同踏上画舫。

  萧遥逸笑道∶「两日不见,芝娘又水灵了。这是我的好友程公子,听说你舟上的佳丽冠绝秦淮,特意前来拜访。」

  芝娘向程宗扬福了一福,抿嘴笑道∶「程公子一表人才,难怪刚才灯花爆了两爆,原来是应在小侯爷和程公子身上。」

  萧遥逸嘻笑几句,然后道∶「我和程兄还有几句话要说,你先去备上好酒,整治几样精致的小菜,一会儿送上来,让我和程兄把酒言欢。」

  建康把椅子称为胡床,用的人还很少。画舫里临窗摆着两张小几,坐具是锦边茵面的象牙席。萧遥逸随意地坐在茵席上,从袖中取出一柄洒金折扇,轻轻蝙着,意态从容,举止潇洒。

  萧遥逸舒了口气,「程兄这么明白,大家就能少说很多废话了。」他合起折扇,注视着程宗扬的眼睛,慢慢道∶「那位姑娘,是岳帅的后裔吧?」

  萧遥逸神色黯然,「艺哥好几年都没有回过星月湖了,我们都知道他在做什么,可谁都没有帮他……」他揉了揉眼睛,勉强笑道∶「那位姑娘身上有岳帅的影子。艺哥到南荒是去找她的吧?」

  萧遥逸何等聪明,一听就知道程宗扬对自己的身份还有怀疑。

  「不是临安的吗?」

  程宗扬问道∶「你认为岳帅没有死?」

  萧遥逸神情激昂起来,「岳帅生前已经没有敌手!宋主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儿,岳帅兵权在握,又立下大功,谁能撼动他的地位!宋主一封诏书,岳帅就慨然赴死,以为岳帅是傻的啊!我萧遥逸绝对不信!」

  程宗扬摸了摸下巴。「也许岳帅对那位宋主忠心耿耿呢?」

  程宗扬又惊又笑,「还有这种事?那位韦太后答应吗?」

  程宗扬心里一震,「岳帅还有个女儿?」自己怎么这么倒霉,王哲托自己照料岳帅的后人,原来以为只有月霜一个,现在不但多了个小紫,还蹦出来一个没听说过的女儿。月霜是想杀自己没杀死,小紫是自己想上没上成,这两个已经够自己头痛的了,剩下这个鬼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。

  「艺哥离开星月湖的时候,骂我们可耻,让岳帅的子裔飘零四方,对不起岳帅,骂的一点都没错。可王哲执意不给,我们也没办扶。韦太后生的又不知下落——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干,我和五哥还去找过韦太后,可一问她就哭,我们总不好对岳帅的女人动刑吧。最后这个……」

  程宗扬连忙道∶「这可不敢当。能在南荒找到小紫都是谢艺的功劳,跟我没什么关系。」

  程宗扬眼圈差点红了,萧遥逸如果不提,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高尚。这事不是自己够君子,实在是小紫太狡猾……

  萧遥逸笑着挤挤眼睛∶「程兄这一路和尚当得够辛苦,今晚定要让程兄好好乐上一乐。芝娘。」

  小婢捧着酒菜上来,放在案上。

  不多时,小婢送来大盏。萧遥逸屏开小婢,亲手给程宗扬斟酒,一边笑道∶「芝娘的画舫在秦淮河只能算平常,达官贵人去的画舫都是三五层高的楼船,我不惯里面那些娼妓拿矫作态,写写诗弹个曲就用一晚上,花了上百银铢,连手都碰不着,还自称风雅。我当不得那种冤大头,还是在这里自在!」

  萧遥逸扯开衣领,豪气万丈地说道∶「程兄,今晚我们不醉无归!」

  萧遥逸脖颈上刺着「有种」两个字,上午自己只看到萧遥逸的侧颈,这会儿才发现「有种」后面还有几个字,连起来是一句话∶「有种朝这儿砍」!

  程宗扬一见之下,禁不住放声大笑,指着萧遥逸的脖颈道∶「萧兄怎么想刺上这句话?」

  「我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,不小心放了个屁,被个大胖子狠瞪一眼,差点吓得我尿裤子。后来一个粗豪的汉子过来,问我是不是萧遥逸,我说是,他说他叫孟非卿,是这群人的老大。」

  「不对啊,」程宗扬道∶「谢艺身上没什么刺青啊?」

  程宗扬大笑道∶「谢艺也会捉弄人?」

  萧遥逸说起自己的恶作剧,不禁得意非凡。渐渐的,他声音低沉下来,程宗扬知道他想起谢艺,心中伤感,便拿起酒盏向萧遥逸一敬,一饮而尽。

  「还不是因为我爹,」萧遥逸抱怨道∶「老头儿怕我在家里跟那些人一样学成废物,哄我说有个姓岳的,那里好玩,才把我骗过去。」

  「可不是嘛。那帮子弟大都是些饭桶,行动脂粉不离手,还自负得很,整天拿个拂尘东游西荡,说些玄之又玄的东西,真到做事的时候连屁都不会!」

  「五石散是用石钟乳、紫石英、白石英、石硫磺、赤石脂五种石头制成,岳帅当年也制过,到底没敢服用。建康城服的人倒是不少。五石散服过之后身上先热后冷,还不能吃热食穿厚衣,不管天多冷都要穿单衣,喝凉水,有些还要伏冰卧雪。而且服过之后要多走,称行散,停下来就要多喝酒,多吃东西。」

  萧遥逸笑着摇头,「我萧遥逸再荒唐,也荒唐不到那地步。可大家提到阮家兄弟就说他们是狂狷天性,风流人物。提起我这位小侯爷,大家都说是不成器的荒唐子弟。这也太不公平了!」

  萧遥逸大笑道∶「不错!程兄果然是萧某知己!诸阮的狂狷我倒不在乎,礼法岂是为吾辈所设!但不做事还要搏取好名声,这就太过分了。那些无知小子怎能缚住我鲲鹏之翅!」

  芝娘上来,未语先笑∶「小侯爷莫急。我已经让人去接丽娘,就快到了。」

  「丽娘吃不得苦,在舟上两个时辰就要靠岸歇息。」芝娘笑着向程宗扬解释,「奴家画舫新来了个粉头,名叫丽娘,年纪虽然略大了些,却是好风情,遍体风流。少顷来了,让她敬公子一杯。」

  芝娘笑着拈起一粒葡萄,含在唇间送到萧遥逸嘴里,低笑道∶「秦淮河三千画舫,粉黛无数,小侯爷这样的人才,那些粉头便是倒贴也肯。小侯爷却总照顾奴家的生意,奴家感激不尽。让奴家陪一晚,是奴家的福气。」

  芝娘却羞涩起来,柔声道:「奴家去更衣,再来陪小侯爷。」

  萧遥逸好看地一笑∶「芝娘这人其实做不得这营生,她心肠太软,从不打手下的粉头。若不是我,她这画舫早就关门多时了。」

  萧遥逸大笑道∶「这话我爱听,来,程兄,我敬你一杯!」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九章:姝丽

  远远一艘舟楫跟在后面,程宗扬笑道∶「萧兄,你的随从追来了。」

  酒到半酣,一艘不起眼的乌篷小舟驶近画舫。片刻后,芝娘挽着一个女子上来。

  「这是丽娘。」芝娘把那女子拉到席间,笑道∶「这是萧公子、程公子。丽娘,来给两位公子敬杯酒。」

  小婢拉上帷幕,轻手轻脚地退到一边。那个叫丽娘的女子扬起皓腕,掀开斗篷,程宗扬眼前顿时一亮。

  萧遥逸眼睛也亮了起来,赞道∶「好个美貌尤物!」

  萧遥逸「哈」的大笑一声∶「这是什么亵衣?」

  那女子斗篷内也有一件纱衣,纱衣内却只有两件小小的翠绿内衣,一条呈杯状托在她乳下,将她丰满的双乳挤得向上耸起,下身只是一条小小的丝巾,三角状掩在腹下,两端用丝带系在腰间。翠绿的丝巾又窄又细,连白嫩的阴阜也无法遮住。

  程宗扬压住心头的震惊,问道∶「这内衣是从哪里来的?」

  程宗扬笑着掩饰道∶「这样的内衣我还从来没见过,让芝娘见笑了。」

  芝娘娇笑道∶「这是最新的款式,据说是从竞州醉月楼传来的,在当地很是盛行。没想到丽娘也买了一件。」

  丽娘脱去斗篷,除了脚上一双丝履,曼妙的玉体几乎完全裸露。贴在阴阜上的丝物微微鼓起,腹侧与大腿相连的部位暴露出来,薄纱下,密处的轮廓隐约可见,影影绰绰间流露出无边春意。

  程宗扬让丽娘伏在自己膝上,拉起轻纱,按住她雪滑的臀肉,朝两边分开。

  芝娘穿着传统样式的抹胸,只遮住身体前侧,此时伏在萧遥逸怀中,白花花的雪臀浑圆翘起,抹胸压在身上,只在股间露出一角鲜红。

  这美妓身上的内衣虽然是情趣内衣的款式,但布料的弹性远远不够,单是内裤的裤腰就无法仿制。苏姐己别出心裁,用一条细丝带当作裤腰,将底裤缝在丝带上,在腰侧各打了一个蝴蝶结用来系紧,看上去反而更显精致。

  那姿容端庄的美妓被人扒开屁股观赏亵裤,却没有半分羞赧。她勾过头,水汪汪的美目停在程宗扬身上,丹唇轻启娇声笑道∶「公子对奴婢的亵衣好生熟悉呢。」

  程宗扬放开丽娘,心里暗赞∶秦淮粉黛,果然名不虚传。不过一个普通的画舫舟妓,就有如此风情。

  程宗扬接盏一饮而尽。眼前这女子不但姿容绝美,而且举止优雅,不知芝娘费了多少心思才调教出来。

  「多谢公子。」

  萧遥逸懊恼地说道∶「芝娘,这样的美人儿你却连半点风声都不漏,难道怕我配不上她吗?」

  萧遥逸摸了摸她的粉颈,然后笑了起来,对旁边的小婢道∶「秦淮画舫,风月无边,让我手下那些人滚远一点,莫打扰了本公子的兴致。」

  程宗扬本来是想探萧遥逸的底细,现在他星月湖的身份已经无可置疑,眼前这美妓又姣艳婀娜,干脆放开心事和萧遥逸一同荒唐一次——上天为证,和小紫一起这段日子,真是不堪回首。

  丽娘扬起皓腕,拔下髻上荆钗,乌亮的发丝瀑布般滑下,竟然有七尺有余,光可鉴人。美妓偎依在程宗扬怀中,曼声歌吟道∶「开窗秋月光,灭烛解罗裳。含笑帷幌里,遍体兰蕙香……」

  一个舟妓就有这样的歌喉,程宗扬不禁赞叹。他托起丽娘的粉腮,只见她面如芙蓉,端庄中带着诱人的媚意,一颦一笑都似乎在引诱他的欲念。

  丽娘裸着上身伏在程宗扬怀中,笑靥如花地说道∶「公子身体好结实呢。」

  丽娘唇舌灵巧之极,唇瓣含住龟头,一边吸吮,一边送入咽喉。柔艳的唇瓣紧紧裹住肉棒,将阳具包裹得密不透风,只有滑软的香舌不住卷动。

  程宗扬摸了摸她的耳垂,好奇地问道∶「为什么没戴耳坠呢?」

  程宗扬一肘倚在案上,一手伸到丽娘乳间,揉捏着她光滑的双乳。那边萧遥逸早已扔掉玉冠,长发在头顶挽了个英雄髻,衣衫敞开;芝娘脱得一丝不挂,裸着白光光的肉体伏在他胯间摇唇鼓舌。

  萧遥逸抬手在丽娘臀上拍了一掌,丽娘嘤咛一声,口中含着阳具,一边将屁股翘得更高,风骚地扭动着。

  芝娘抬头笑道∶「你别看丽娘雅致,她可是天生的风流种子。在榻上让人欲仙欲死,前些日子有个过路客人与丽娘宿了一晚,第二天就拿出银钱要替她赎身呢。」

  这边丽娘品过箫,玉脸含春地侧身伏在程宗扬膝上,双峰胜雪,颤巍巍耸在胸前任他揉玩抚弄。她红唇舔得湿润,烛光下娇艳欲滴,身上只剩下那条窄窄的亵裤和一双丝履,通体莹润,宛如玉人。

  程宗扬手指伸入亵裤缝隙,怀中的玉人玉腿微分,将蜜穴迎向他的手指。

  丽娘双颊像喝醉一样酣红,媚眼如丝地说道∶「奴家一闻到阳物的气息就禁不住发骚。公子身上的男儿气好浓,奴家含在口里,下面便湿了呢……」

  凝羽体内寒气未散,导致下体毛发稀疏;乐明珠是刚发育不久,下体的毛发也不多,没想到这个丽娘竟然是个一根毛都没有的白虎妹。

  对面的芝娘掩着口,咯咯笑了几声。丽娘羞赧地说道∶「公子莫要嫌弃,奴家下边本来有毛,不是天生的白虎。为着客人插着爽利才拔去的。」

  丽娘怕他忌讳白虎,这时才放了心,笑道∶「有的姐妹为了客人高兴,还在私处刺了青,绘着百花谱和秘戏图。喔……」

  丽娘玉脸飞红,娇艳得彷佛滴下汁来,用发软的声音道∶「公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……丽娘从来没闻过这么好的味道……」

  河水吹开帷幕带来一阵清凉,程宗扬才发现自己满身燥热。丽娘像蛇一样盘在他腰间,妩媚地说道∶「公子想从前面行事,还是从后面干奴家的屁股?」

  丽娘红唇逸出一丝笑意,柔媚地伏下身,将那张白生生的美臀高高翘起。她臀肉洁白滑腻,不知涂过什么香料,香馥动人。美妓褪去亵裤,双手抱住臀肉朝两边分开,将臀间妖艳的性器和柔嫩的菊肛毫无遮掩地里露在程宗扬面前。

  「啊……」丽娘抱着屁股,身子被干得向前倾去。那对美乳被压在茵席上,像雪球一样来回滑动。

  程宗扬一口气干了差不多半个时辰。丽娘玉体柔若无骨,她弓着腰,充满弹性的雪臀被干得不住变形。臀间滑湿的艳穴被阳具不停捣弄,发出叽叽咛咛的腻响。

  丽娘尽力挺起雪臀,让阳具进入得更深。花心是宫颈入口,也是阴道尽头,一般女子被干到花心都会本能的闪避,丽娘虽然被干得蜜穴酸麻、雪臀乱颤,却乖乖翘着屁股,两手竭力扒开臀肉,把花心暴露在龟头下,让客人任意捣弄。

  随着阳具的进出,丽娘柔艳的嫩肛也被带得不住变形,妙态横生。程宗扬心里一动,想起屁眼儿绝妙的小香瓜。那丫头跟潘姐儿回去,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责罚。这样的夜里,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念自己的大肉棒……

  程宗扬好奇地沾了一点,「这是什么?」

  程宗扬暗自纳罕。他知道六朝女子喜欢用一种沾满脂粉的花棒来化妆,和都市白领用的粉饼差不多。有客人拿花棒插到丽娘肛中戏玩也不出奇,但丽娘肛中的脂粉质地极佳,粉末极细,手指一捻便了无痕迹。这些粉末若留到现在,除非她在登舟之前,屁眼儿里还插着花棒。难道她刚接过客,又赶到这边?

  程宗扬把那点疑虑抛到脑后,抓住丽娘的腰妓,把她身子翻转过来。两手托着她的玉腿,从正面干着她的美穴。

  丽娘玉腿弯起,脚上穿着一双墨绿的珠履,履上用金丝绣着精致的花纹,嵌着珍珠,显得华美无比。程宗扬一时性起,脱掉她的绣履,扯下雪白的纱绫袜,一只弯翘的玉足顿时裸露出来。

  程宗扬讶道∶「丽娘竟然缠过足?」

  丽娘有些羞涩地蜷起纤足,柔声道∶「公子好生强健,奴家淫穴被公子干得又酸又麻,连腿也举不起来呢。」

  芝娘赤体偎在萧遥逸怀中,双颊浮现出醉人的红晕,低眉羞道∶「萧公子也好生强健呢。芝娘刚被公子干了几下,就一败涂地。」

  两妓上来已经大半个时辰,萧遥逸已经云收雨散,程宗扬也到了尾声,他狠干几下,然后挺身将精液射在丽娘体内。

  都是拜小紫所赐,自己积了大半个月才射了这么一次,不多才奇怪呢。

  程宗扬十二分满意地抚摸着丽娘的玉体。丽娘一笑,弯下玉颈含住程宗扬的肉棒,用唇舌将他的阳具清理干净。半晌,她抬起脸,香舌在唇瓣上舔舐着,笑靥如花地说∶「公子阳精的味道真好吃。」

  楼船上灯火通明,笑语喧哗,程宗扬耳力今非昔比,听到楼船上有人笑道∶「天下英雄多是浪得虚名,就算那个岳帅也不过运气好,侥幸胜了两场,算不得什么英雄……」

  对面船上的人也不客气,开口骂道∶「哪个失心疯的混帐在放屁!姓岳的是钦定逆犯,做他的弟子岂不是活腻了!小的们!把他揪过来!爷要仔细审审!」

  楼船上跳出几名大汉,一直跟在画舫后面的小舟也加速驶来。眼看着双方就要大打出手,那些大汉却停了脚步,望着画舫上的萧遥逸,一个个露出古怪的笑容,回道∶

  楼船中传来一声大笑,帘幕拉开,一个同样衣冠不整的年轻人露出上半身,刷的一声打开折扇,笑嘻嘻褊着。「我说是谁呢,原来是小侯爷。小侯爷,你干我娘不打紧,不过我娘可是主上的丈母娘,你说干就干,是不是不大合适啊?」

  姓张的男子合起扇子,指着萧遥逸笑道∶「越说越不成话了。这让主上听见你要干他的宠妃,咱们大晋皇家的脸面该往哪儿搁?」

  张侯两手抱拳,讨饶道∶「萧哥儿,萧哥儿,哥哥错了还不行?哥哥跟你道歉行吧?哩必,你怀里那个美人儿可不错。」

  这时两船已经错开,张侯喊道∶「萧哥儿!我刚买了一条好犬,什么时候把你的风虎牵来,咱们斗一场!还有你的海东青,哥哥都求你八回了,就让我用一次吧……」

  张侯没口子地道谢。「多谢!多谢!多谢……改日哥哥请你喝酒!」

  萧遥逸收起嘻笑。「张之煌,他姐姐张丽华是陛下的宠妃,据说艳冠后宫,他也弟以姊贵,受封为舞都侯。」

  「声色犬马而已。」

  萧遥逸在芝娘脸上亲了一口,笑道∶「刚才让你受惊了,河上风大,你这身子怕要着凉,先下去歇息吧。」

  【第十三集】第十章:虎门

  程宗扬道∶「没想到岳帅还是逆犯的身份。」

  萧遥逸放下酒盏,忽然道∶「程兄可知,左武卫大将军王哲的左武第一军,在草原全军覆没?」

  程宗扬彷佛又回到草原上两军浴血恶战的一幕。王哲全军覆没,也全歼了罗马七个军团,斩断了罗马伸向六朝的利爪,但此间几乎没有人知道此战的意义。

  萧遥逸「砰」的一声,将酒盏拍得粉碎,瓷盏化为粉末却没有丝毫溅出,而是整齐地聚成一堆,显示出精湛的修为。

  萧遥逸哼了一声。「武帝一代雄杰,司马氏这些子孙却一大半都是废物。如今晋国这位主上,早年还是中人之资,如今越来越是不堪。上个月我随父见驾,他连面都未露,只在帘内说了几句就打发我们离开。」

  程宗扬骇然笑道∶「竟然还有这种人!」

  说着萧遥逸眼圈微红。「如果艺哥在这里,肯定会骂我们又无耻又没用,白白跟了岳帅这么久,却让岳帅当年的对手去完成岳帅的遗愿。」

  提起王哲,程宗扬不禁想起那三个承诺,看来自己和祁远还真有点像,欠过的人情想忘都忘不掉。三桩事情里,太泉古阵要等九阳神功到第五级才能去,离现在还远,先不管它。照顾岳帅后人,自己勉强做到三分之一。还有一桩,就是背包里那张白纸……

  「清江边上的清远吗?离建康倒是不远,从堑潮渠乘舟北行,如果顺风,白天走,次日傍晚便可赶到。返回时顺流而下,只需一日便能返回建康。不过清江上游不通舟楫,下了船还走十几里路,程兄最好带着马去,能省些力气。」

  萧遥逸精神一振,「不如我陪你去吧。」

  萧遥逸也不勉强,「程兄既然要去,最好能在六日内赶回。孟大哥到建康肯定要登门拜访。」

  萧遥逸举起酒盏。「良辰易逝,美景难留,今晚我与程兄一醉方休!」

  一个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  小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∶「主人,醒醒啊……」

 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张开嘴,含住那条柔软的舌头。这死丫头舌头还真软,嘴唇嫩嫩的,嘴唇旁边的胡子还挺硬,怪扎人的……

  程宗扬狂叫一声,从榻上跳起来。

  「我干!」程宗扬瞪着眼叫道∶「这是什么东西!」

  程宗扬道∶「我昨晚真的说小香瓜了?」

  「我干!他光着屁股跳兰陵王破阵舞,他怎么不说呢!」

  「你就编吧!」程宗扬咬牙道∶「死丫头!等我哪天开了你的苞,收了你的一魂一魄,看你还玩什么花样!还傻站着干嘛!把水拿来,给主人漱口!」

  小魏手上的筋腱已经好了大半,拿着一张新弩,校正望山的高低。吴三桂和吴战威脾气相投,又是同宗,在路上早已称兄道弟,此时拿着一杆长枪比划着,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高兴。

  「不瞒大哥说,我在长安的皇图天策也待过几天。要不是南荒那地方施展不开,兄弟给你摆个骑兵大阵看看!」吴三桂豪兴大发,长枪一抖,划了个圆弧。

  吴三桂放下长枪,起身抱拳,肃然道∶「遵令!」

  「程头儿,」吴战威在旁边跃跃欲试,「咱们要出门?」

  「天天闷在这四方院子里,都闷出病来了。」吴战威嘿嘿笑道∶「程头儿,我跟三桂老弟一起出去走走,不走远,成不?就算坐监也有放风的时候不是?」

  吴战威那张大脸放出光来,一把将褂子搭在肩上,一瘸一拐地撵出去,「三桂!三桂!等等老哥。」

  清江中游是一片三十余里的浅石滩,江面从数十丈一下扩展到两里多宽,江中乱石密布,过往的船只都只能在滩前停下,通过陆路绕开这片浅石滩,再换乘船只南下北上,也因此有了清远这座小城。

  看在云苍峰的面子上,程宗扬答应帮那位临川王观察宫中真相。因为林清浦还要做一些准备,双方把时间定在四日后,正好趁这段时间到清远走一趟。

  幸运的是,这一路小紫表现得都很安分,除了在船头吹吹风,以眼神勾引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少男,大致上没给自己添什么乱子。

  程宗扬戒备地拉住缰绳。这死丫头,又打什么鬼主意呢?

  程宗扬压低声音道∶「死丫头,你是故意的吧?」

  「少给我装幼稚!」程宗扬沉着脸道∶「把衣服扣好!」

  这死丫头竟然没穿内衣,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两只小白兔一颤一颤,似乎要从衣内跳出来。小紫热不热程宗扬不知道,自己可是看得眼热心跳,再被她靠在怀中故意撩拨,身体很快有了生理反应。

  程宗扬正纳闷,便看到几个路过的汉子停下脚步,脸色不善地瞪着自己,显然听到了小紫这句话。

  小紫回答很简单,直接「哇」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  程宗扬连忙跳下马,陪笑道∶「误会误会!这是我的小妾……」

  程宗扬不想惹事,急忙解释,眼看愤怒的人群越聚越多,只听得身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。小紫拍了拍马颈,黑珍珠箭矢般窜了出去,将他扔在原地。

  「这会儿大伙信了吧?」程宗扬无力地说道∶「她真是我新买的小妾……大哥,玄真观往哪儿走啊?」

  王哲怎么会想起这个地方?程宗扬看着周围。

  整个道观早已颓败不堪,台阶上的青石板缝中长满荒草,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。至于小紫,理所当然的踪影全无。程宗扬对这丫头彻底没辙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他把背包拉到身前,心里提防着踏进道观。

  「小紫。」

  两个身影并肩驰来,袍服一黑一黄,却是两名道人。程宗扬隔着窗棂张望一眼,只见两人手提长剑,手心不由先捏了把汗。

  两名道人掠入正殿,左右察看一周,然后在道君像前停下。黑袍道人恭敬地说道∶「齐教御,今日由你老人家出手,那逆贼定然难逃此劫。」

  吴行德惨然道∶「蔺师被那逆贼一剑刺伤肺脏,目下性命垂危。」他咬牙说道∶

  齐教御佛然道∶「修道之人,怎可有此妄念!」

  齐教御低叹一声。「掌教真人归天,留下的遗命却迟迟未出,我太乙真宗群龙无首,这几个月来,蔺、商、卓、林四位教御纷吵不休,夙师弟远走西塞找寻掌教遗骨,谁知会酿出如此大祸……」

  王哲死讯传来,蔺采泉、商乐轩、夙未央、卓云君四位教御还在返回龙池的路上,当即就爆发争吵。商乐轩性烈如火,本身又修为精深,他也不提自己必定要拿到掌教之位,但先放出话来,无论谁当这个掌教,都要问他手中的无定剑答不答应。

  好不容易安抚了商乐轩和卓云君两人,没想到回到龙池总观,教中已经接到王哲死前传来的讯息,称掌教已经留有遗命,时机成熟自然会出现。

  掌教殡天,本来应该立即迎回掌教遗体,可诸人只怕离开龙池会被人趁虚而入,抢走掌教之位,竟然无人理会。太乙真宗掌教以下有六位教御。蔺采泉资历最深,但为人谦和,无意争夺掌教之位;商乐轩虽然修为精深,但一向盛气凌人,他若做掌教,卓云君第一个不服。

  齐教御齐放鹤一直在后山闭关,甫一出关也被卷入其中,他倒是无可无不可,但对林之澜门徒杂芜颇为微辞。几位教御吵得天翻地覆,另一位教御夙未央却一言不发,独自带着门人奔赴草原,迎接掌教遗骸。

  教中的元老、弟子也分为数派,各自支持一方。这一个月来,太乙真宗总观所在的龙池,已经发生过几次弟子间的冲突。眼看教中就要酿成内乱,蔺采泉立即以首席教御的身份下令∶私相斗殴者一律废去武功,杀人者偿命!

  这一下顿时群情哗然。众所周知,太乙真宗的九阳神功从不轻传。当日王哲将九阳神功传授给爱徒韩庚,便是将他当作未来的掌教。但韩庚与王哲一同战死草原,九阳神功已成绝响。蔺采泉得到九阳神功的消息传出,已经有数位元老表态,有意支持这位资历最深的教御。

  惊骇之余,太乙真宗立刻发动人手,追拿这个叛教的逆贼。午间蔺采泉的弟子吴行德得到消息,卓云君会在清远玄真观出现。他一面向教中传讯,一面与师叔齐放鹤一同来到玄真观。

  吴行德提起长剑,紧张地盯着殿门,一边低声道∶「齐师叔?」

  吴行德陪笑道∶「师叔果然光明磊落。只是弟子武功低微……」

  片刻后,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掠入观中。

  她下巴微微挑起,红唇抿紧。容貌虽然极美,神情却冷淡无比,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,正是太乙真宗六位教御之一的卓云君。

  齐放鹤背负双手,缓缓向前踏了一步,「九阳神功呢?」

  「你从蔺师兄手里夺走的九阳神功!」齐放鹤双目一睁,目光犹如电闪,厉声道∶「现在何处?」

  卓云君先是愕然,然后大怒,「哪里有什么九阳神功!」接着她醒悟过来,「蔺采泉这奸贼!竟然诬我抢夺九阳神功!这等一石二鸟的毒计,亏这老狗想得出来!」

  卓云君按紧剑柄,厉声道∶「你相信蔺老狗的胡言吗!」

  「这是我与蔺老狗的私怨。不关你事!」卓云君拂袖转身欲行。

  卓云君虽是女流,性子却不让须眉,话不投机立即拂袖而去。

  【第十三集完】

上一頁 下一頁